前额叶-底丘脑θ信号介导冲突处理中的延迟反应
前额叶-丘脑底核θ信号在冲突处理中延迟反应的调节作用
背景和研究目的
冲突处理在人类行为调节中起着关键作用。当面临冲突信息时,做出准确的决策需要延迟反应,以争取时间选择适当的行为。现有模型,如“hold-your-horses”模型,认为中额部皮层(medial frontal cortex, MFC)检测冲突,信号传递至丘脑底核(subthalamic nucleus, STN),从而提高运动阈值。然而,具体MFC区域如何检测冲突并传递信息的方向和因果性尚未明确。此外,缺乏对这些信号如何引发运动变化的详细理解。
研究来源
该研究由Jeong Woo Choi等人进行,作者分别来自UT Southwestern Medical Center、University of California等机构。论文发表于《Progress in Neurobiology》期刊2024年第236期。
研究方法
实验流程
受试者及手术过程:
- 20名接受深部脑刺激(Deep Brain Stimulation, DBS)植入手术的帕金森病(Parkinson’s Disease, PD)或肌张力障碍(Dystonia)患者参与此研究。
- 手术中对患者进行双侧或单侧STN和GPI(内侧苍白球)的DBS电极植入。
- 同时记录前额叶补充运动区(pre-SMA)、M1(初级运动皮层)、STN及GPI的神经信号。
任务设计:
- 受试者执行Eriksen Flanker任务,任务包括一致(<<<<<或>>>>>)和不一致(<<><<或>><>>)两种条件。
- 受试者被要求尽快移动操作杆指向中心箭头的方向,记录指示时间和错误率。
- 实验旨在观察冲突条件与一致条件之间的行为差异。
数据记录与信号分析:
- 针对各信号进行了时间-频率域分析,找出theta和beta频带内的振荡活动。
- 通过设计滤波器(θ带:FWHM=3Hz, β带:FWHM=6Hz)分别提取θ和β频带的时间序列信号。
- 采用多变量Granger因果(Multivariate Granger Causality, MVGC)分析评估功能连接性。
实验步骤及数据分析
行为表现分析:
- 测量一致和不一致试验的反应时间(MO)和错误率。
- 观察不一致试验中的移动延迟,并利用“冲突适应效应”(Gratton Effect)研究行为变化。
神经信号时间-频率分析:
- 评估pre-SMA、M1、STN和GPI的θ和β带电力变化。
- 分析Granger因果关系,检查脑区之间的信息流动。
主要研究结果
行为分析
- 反应时间:
- 不一致试验相比一致试验显示出显著的反应延迟(不一致:676.80±141.07 ms,一致:559.84±117.10 ms,p<0.001)。
- 不一致试验的错误率也显著增加(不一致:8.23±10.96%,一致:1.32±2.78%,p=0.0102)。
神经信号分析
θ带功率变化:
- 扫掠任务中的冲突情况导致pre-SMA、STN和M1的局部θ功率增加,且与移动延迟显著相关(STN θ功率和MO延迟相关性rho=0.72, p=0.037)。
功能连接性:
- pre-SMA到STN、STN到M1之间的θ带Granger因果性显著增加,并在MO前出现。
- 实验对于不同脑区(如dACC与pre-SMA)的功能角色提供了初步探索。
β带功率及连接性:
- β带功率在目标出现后会持续减少,并在MO前显著恢复。
- M1到GPI的β带Granger因果关系在不一致试验中MO前短暂增加。
研究结论
主要结论
冲突相关θ网络与运动相关β网络: 研究确定了两种独立但交互的脑网络:冲突相关的θ网络和运动相关的β网络,这两个网络在空间、频谱和时间上分离,但动态交互以调节运动表现。
θ带信号在冲突检测中的作用: pre-SMA检测到冲突并通过高频直接通路将信息传递给STN。STN的θ带信号则通过M1传播,最终导致动作延迟。
运动暂停的β带信号: STN β功率增加,在有效的运动抑制中发挥核心作用,特别是在处理冲突时,短暂增加的M1到GPI的β带Granger因果性反映了动作延迟的机制。
研究意义
此次研究首次提供了高时空分辨率的人脑内记录数据,揭示了处理冲突时BG网络中的复杂机制。阐明了冲突检测、信息传输及随后的运动响应调节的不同环节,为神经科学领域提供了重要见解。
亮点
- 在人脑中利用入侵性记录方法,高时空和频谱分辨率揭示了BG网络的两种独立但互作的机制。
- 实验证实了冲突检测与运动变化之间的因果关系,从pre-SMA到STN,再到M1的θ带信号流动。
- 强调了pre-SMA和STN在冲突处理中的不同角色,丰富了“hold-your-horses”模型的理解。
此次研究不仅强化了对BG网络在冲突处理中的理解,还为未来对冲突适应效应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基础,为进一步的神经调控研究指明了方向。